“沈九发现了一些车辙印,这些车辙印只有进来的,却没有出去的。我发现的就是墙上的这些印子,有些分辨不清,有些像是车轮,有些则像是被火燎过。”

    “夫君莫急,让我仔细看看。”颜素问靠近了那墙,仔仔细细的观察着。过了会儿,她后退,对正在密室里溜溜达达的顾云飞说:“云飞,帮个忙,用你的剑把这些墙面都给本夫人豁开了。”

    “豁墙?夫人这是打算拆了这间密室重建吗?”顾云飞嘴上讨着便宜,手上却是一点儿没耽搁,直接挽了个剑花过去,就把墙面豁下一整块来。“这墙也太……是这墙不够厚实,还是我的剑变得更锋利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这墙体太薄了。”颜素问回头墙壁钱,用手轻轻抠了下:“这墙皮很薄,是故意用来遮挡东西的。”

    “云飞!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爷,看我的。”顾云飞抬起一脚,冲着墙就踹了过去,墙后,竟又是一个空间。“还真让夫人说对了,这面墙就是个障眼法。箱子,好多的箱子啊。”

    “这些箱子应该是从水里打捞上来的,箱子生了霉,缝隙里也还夹杂有或干枯,或腐烂的水草。这箱子四角的金属片也都有磨损和生锈。如果没猜错的话,这应该就是朝廷丢失的那些赈灾银。”

    “赈灾银?”顾云飞收起剑,走到一个箱子前,将箱盖打开:“空的,没有银子。”

    “你个傻子,现在当然没有银子了,银子都被那些盗窃官银的人给拿走了。”颜素问摇摇头:“夫君你看,那边地上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渔网?难不成是这附近的渔民发现了这些沉在水底的赈灾银,然后把它们都给打捞了上来。因为是渔民,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,于是就起了私心,将这些银子都给贪了。”顾云飞煞有其事的进行着分析。

    “普通渔民可没这么大的本事。”顾长风看着那些箱子,脸色变了:“且普通渔民也没这么大的胆子。私吞朝廷的赈灾银,一旦发现,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。”

    “爷也知道这是赈灾银,这些银子拨下来的时候,那些灾民们正处在生死攸关之中。这私吞了赈灾银,是死。这不私吞也是死。要我,我就私吞一把看看,万一这旁人发现不了,那我不光能活,还能活得好好的。反之,我倒是可能会死,会因为没有银子买东西吃,买药吃饿死病死。”顾云飞摸着下巴道。

    “如果这里只有一只箱子,或许会是附近的渔民做的,可云飞你看看,这里一共有多少箱子。朝廷下拨的那十万两白银恐怕都在这里。什么样的渔民,会有这么好的运气,一下子发现朝廷翻船后落到水里的十万两赈灾银。渔网,不只是能捕鱼,还能捕捞银子呢。

    还有,如果只是普通的渔民,无意中发现了赈灾银,只需要将银子取出来便是,为何要藏在这观音寺里,又为何建一堵墙将这些箱子都给藏起来?”

    “对啊,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因为不是民窃,而是官偷。”

    “官偷?什么官偷?”顾云飞不解的看着顾长风:“爷你听懂夫人说这话的意思了吗?”

    “高邑县县令。”顾长风冷淡的丢出这五个字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了。”沈九走过来,“准确的说,这既不是民窃,也不是官偷,而是贼官和贼民共谋犯案。雾柳镇的镇长,心悦客栈掌柜宗礼,高邑县县令,这三个人是一伙儿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