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边,谢老七把小牛放到牛背上,一边牵着牛领着李玉香往外走,一边和她俩说起了刘叔刚刚见到的那位刘叔。

    “刘叔也是个可怜人。

    他也是西水村人,只不过他们家是后来逃难逃到那儿的。

    刚娶了媳妇生了娃,咱们这儿也打起仗来了。

    他被人拉着赶着去打仗,等终于没仗打了,他们家又因为他被划成了军户。

    他离家七八年,中间一次家都没回过。

    等终于不用再打仗了,拿着卖命钱回家去,却发现自个儿媳妇跟同村的其他人勾搭上了,儿子也变得和自己不亲。

    他本身性格软,可能想着自己是个外来户,又这么多年没回过家,惹不起村里的大户,又觉得愧对了自己的媳妇。

    所以只把媳妇的情夫赶走,咬碎了牙和血吞,继续和媳妇一起过日子了。

    因为他是军户,他儿子也成了军户。

    等他儿子能上战场的年纪,正好咱们皇爷派兵和蒙元打,也被拉去当兵,他媳妇又怨他,觉得是他害的家里儿子也要去打仗,这么多年也没个安宁。

    别看这小老头每天吃得好住得好,可他家里的媳妇儿子没人和他亲近,都变着法的想从他手里往出掏钱。

    日子过成这样,还真是没滋味!

    你问问他要是能换,他巴不得很多穷人换呢!最起码不用子子孙孙都出去打仗,最起码和老婆孩子是亲近的!

    李玉香感慨着:“刘叔也是可怜!”

    谢老七听了就笑,笑她天真。

    他也就是活着从战场上回来了,才有了现在的日子!

    一场仗死那么多人,活着的好说,那些死了的呢?!岂不是更可怜些?!

    照往常,他会直接把这些话说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