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天的雨来的格外的急,噼里啪啦往下砸,伴随着呼啸的狂风,着实令人害怕。

    可这样的风与这样的雨冲不散温琢玉心中的执念与不安,他站在温仪的面前,背负着来自温氏的压力,他不想放弃寻药,但温仪句句在理直戳他的心。

    哪怕他并非温氏所生,是个外人,然而在这个世界里,他的亲人是眼前的人,是正在闭关的温氏宗。温氏宗修为折损,已不能复原,意味着他挑不起凶波暗涌的端行宗。温仪接下担子,挑起了两人的责任,而他整日沉浸在个人私情之中,伤春悲秋,郁郁寡欢。

    “兄长知道你牵挂阿夙的安危,他是我端行宗的弟子,又冠了温姓,且是爹的入门弟子,他若有难,兄长如何不会庇护他呢?”温仪看温琢玉有所松动,便再劝了劝,自私的讲,他首选温琢玉不会考虑褚江惑如何,除非温琢玉是绝对安全的。

    温琢玉确实有些松动,犹犹豫豫不肯说话,他还需在想想,因为眼前的问题都真实存在,温仪身后的压力不是他能想象的,倘若他真出了事,温仪怎么办?

    听着屋外滂沱大雨之声,温琢玉抱着被褥难以入睡,几度辗转不行,硬撑到天明雨歇了才眯上了眼。这般才不过一刻钟时辰,耳里又传来咚咚的敲门声,吵的他睡意全无,睁开双眼喊了声。

    “二公子,坤月峰那边出事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!”温琢玉倏然跳下床往外跑,开了门见温筠面色不太好,“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温筠道:“昨日夜里温夙师弟打坐时不知为何岔了神险些走火入魔,正值深夜,无人察觉,今早照料的弟子前去时,人已陷入昏迷之中。”

    温琢玉急了,“为何深夜无人照料?”

    温筠解释道:“坤月峰本是夫人生前所居之所,夫人走后,宗主下令不准再有人入住。此番温夙师弟为大义挺身而出受了重创,宗主才得以解了当初的命令,可终究是夫人生前居所,并未多安排人看守,也只白日里那两位弟子。”

    温琢玉哑然。

    待赶去坤月峰时,温仪与温雪臣已经到了,两人都是方才起身,还未梳头,只简单披了一件外衫。

    温琢玉在旁边焦急等着,这半月褚江惑都好好的,不曾出过岔子,怎突然就出了问题?他曾是魔君,走火入魔这种事如何会发生在他身上?

    他不明白,搞不懂。

    这一等便是一个时辰,温仪与温雪臣才将褚江惑稳定下来,只是尚未脱离危险期,还需十分注意,万不能再出岔子。

    “阿夙为何会走火入魔呢?”温琢玉不解的问温仪。

    温仪道:“不知。”

    褚江惑还没醒,情况稳定下来后,温仪与温雪臣走了,之后又来了两名弟子,说是领了温仪的命令前来照料褚江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