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隐约记得,三哥潜伏信王府的时候,精神已不是太好,当是中了极重的昏睡药物,然后又被人强行解了药性。

    有人不想他回来送死,有人却一定要送他回来赴死。

    而三哥一入信王府,便被伏兵抓获。

    伏兵——

    如此当是有人泄露了他的行踪。只是他们兄妹未曾来得及说上一句话,便已是生死相隔。

    杜若一日之内,想的实在太多,便又觉昏胀之感上涌,只勉励压制着记忆,同面前二位平礼见过。

    谢蕴果然如前世那般,淡然而平和,并不因杜若正妃身份而过多示好,见完礼便在德妃身侧坐下。

    凌澜还未正式入端王府,想来是进宫请安的。

    一时间,三人接围着德妃而坐。德妃自是觉得各个都好,只频频交代她们好生照料自己,与夫君和睦相处。

    时值侍女正端药膳上来,谢蕴便熟稔接过,服侍德妃用下。杜若在一旁静静看着,谢蕴如此精心侍奉德妃,当是德妃与魏泷母子情分深厚。

    也是,当年即便魏珣反出都城,魏泷仁孝当先,亦尊德妃为太后。也是因为此间身份,德妃亦庇佑了自己一年多,只是后来许是处境艰难尴尬,便也未再出现。

    杜若待德妃用完膳,终是起身辞去。此间三人,她都不想多见。

    德妃无法,只命人好生送她离去。

    出了昭宁殿,杜若方才缓缓呼出一口气,就着茶茶的手往宫外走去。

    茶茶见她一脸疲色,只嘟囔道,“郡主晨起精神还好,怎么才这半日便这般疲惫?”

    “歇一歇便好了!”今日见了谢蕴,她对当年之事多出几分疑虑,只是她根本无法集中神思思考前生种种,一旦想起便是如刺锥心。

    她叹了口气,亦觉自成婚以来,身子愈发不如从前。心病难依,坏了精神才累的身体也不好。当不能这般下去,不然再吞下那绝嗣的虎狼之药,自己半条命便该没了。

    这样想着,她亦开口道,“吩咐下去,这段日子药浴不要断,再让医官来瞧瞧,开个方子,我补一补。”

    得了这话,茶茶自是连连额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