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钦扬在他怀里僵了两秒,下定决心一般地拉住他的手臂,将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扯了下来,后退一步抬眼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,”宋钦扬又道了一次歉,“我做好决定了,我们结束吧。”

    谢寒逸嘴角的笑容彻底凝固了,他看到宋钦扬冷静而坚决的眼神,明白了他是动真格的,语气也开始慌乱:“不行,我不能同意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之前签了协议的,”宋钦扬缓缓地说,“彼此都可以单方面结束关系。”

    每一个字都像带着重量砸在他胸口,将他肺里的空气挤压出去,呼吸也变得艰涩。

    “扬扬,你真的要和我……分手?”说出最后两个字时,他的眼里泛出了红血丝,指尖止不住的颤抖。

    看到他失措的样子,宋钦扬心里也泛起一阵酸涩,他承认有一瞬间他心软了,可正是这种心软,让他更加认识到要果断一些,否则两人就会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。

    于是他轻声开口:“我们不能算分手,只能算终止合约。”

    说完后,他看到谢寒逸眼神中骤然涌出的绝望,知道这句话着实很残忍,但不得不说,也算是提醒他自己。

    “我后悔了,扬扬,我真的很后悔……”谢寒逸颤声道。

    他后悔昨天不该贪恋一时的温暖,让高悬的审判之剑提前落下,后悔想走捷径再度拥有宋钦扬眷恋的眼神,于是策划了谢沉回国。

    更后悔的是,没在宋钦扬失忆前把该说的话都说出来,好好地对待他,导致宋钦扬受伤后把他忘得一干二净。

    宋钦扬垂下的眼帘眨了眨,掩盖了后面的情绪:“谢寒逸,你刚才问我是不是因为谢沉回来才跟你分开,不是。”

    “从我知道自己失忆,决定放弃谢沉,我就觉得一定要和你结束。如果不这样,我会不停在你身上寻找他的影子,那我永远也不可能真正放下他,也对你的人生不公平,你是独立的个体,不该是谁的替代品。”

    宋钦扬抿唇,接着说:“你是个很有才华的艺人,也是很值得欣赏的人,今后工作方面我会继续帮你留心,虽然我越来越发现,以你的能力似乎根本不需要我帮忙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要你帮我,”谢寒逸急道,“我跟你在一起又不是为了资源,我想帮你,想对你好……”

    “谢寒逸,”宋钦扬打断了他,终于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睛,问出了纠结许久的问题,“你是不是……喜欢我?”

    这段时间他查明白了,谢寒逸解约回国的三千万,根本不是公司出的,而是他自己掏的,谢寒逸发行专辑和其他演艺活动,公司的分成比例高得惊人,并且据说是谢寒逸拟的合同,至少在初期,是谢寒逸不计回报地扶持了他的公司。而他认知里塞给谢寒逸的资源,对对方都是唾手可及的东西。

    再加上谢寒逸对他各种越界的行为,有时候看他的眼神,都让他怀疑,谢寒逸在他身边憋屈地做一个替身情人,是不是处于某个他不敢想的目的。